五楼日记

  • Posted on 4月 16, 2007 at 08:13

丫丫打电话过来,说想喝酒了,问我去不去。每次都是征询的口气,每次的口气都毋庸置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每天早晨起来,穿上吊带和运动裤,再胡乱地往身上套一件毛衣,力求舒服保暖。突然要出门,都不知道该穿什么好了,穿大衣会不会热,穿单鞋会不会冷。如果是以前,首先考虑的该是,现在什么款式和什么颜色的衣服流行,该戴什么样的耳环,配什么样的丝巾,拎什么样的包包。现在居然堕落到这般地步,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就哭了,比丫丫听说她肚里的孩子掉了而且再也无法做一个母亲时哭得还要悲切。到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了,如果不是丫丫的短信,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哭死。查了一下今天的温度,到衣橱里面找衣服。好久没有买衣服,已经忘记商场的门是朝哪边开的了。今天陪丫丫,明天她陪我,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容易找出一套行头,在镜子前前前后后的打量,感觉还行,像个现代人,不山炮。只是觉得腰有点儿紧,能不紧吗,最近除了睡就吃,偶尔心血来潮,跟着电脑蹦跶几下,也是流于形式,塑身,美容之类的词汇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了。不美容,也得好好洗洗脸了。最近一直都是“三洗,两摩挲,不行再擦擦”,起初还会愧疚,后来就成了习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想一拳扪过去。今天恐怕是我从小到大洗脸洗的最认真,花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化妆品除了那个润肤的,其他的已经被冷落了很久,上面甚至已经挂了薄薄的一层灰。柔肤水、精华、防晒的、隔离的,一样不落的往脸上擦,就像一个母亲对待被自己遗弃多年的孩子,恨不得一下子都能补偿回来。画了眉,涂了唇彩,还打了睫毛膏,很久没有用,手都有些生分了。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原来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可以出门了,再不走,丫丫还不吃了我。
一刻钟以后,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就要往里冲,司机误以为我要赖帐,还好门口人不多。进去后,远远的看见丫丫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嘴里塞满了蛋糕,看她那落寞的情形,笃定今天的酒不是因为高兴才喝的。桌子上放着两份蛋糕,一份烤肉,还有几瓶啤酒,没启的,半瓶的,空的。我在她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仰脖,就见了底儿,刚要再倒,丫丫先拿起酒瓶给我倒满了,然后就那样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心里发虚,我不会因为迟到而感到内疚的,我们两个人都是把迟到当吃饭的主儿,半斤八两,谁也没有理由说谁,谁也不会为此说谁。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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